路是月痕 月是路魂  

 文\墨瑾

    偶尔看到了这样一句话“路是月痕，月是路魂”细细思量甚是喜欢，于是拈来以此为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------- 题记

    晚风吹过河面上最后一波涟漪，盈盈的月光便柔柔地泻下来，泛起的粼光，像是炫耀着迷人的眼，虽然是三月天乍暖还寒，可是月儿也无意这初春的微寒，一心只向往幽与静，隔了树逢儿袅袅窥视。而路呢，也隔了树逢儿，带着月儿撒下的斑斑点点，多情地对望着的，他们似乎在诉说着心里的感激。而此时，路像是月光在地上划过的痕,也划过我的心。月似魂牵着路的手也牵着我的心……

    依稀记得，一轮明月，在故乡的云里轻盈。那条幽静的小路旁长满了野草，有时还会看到些野花。每天上学放学，都蹦跳在这条小路上，小路的这头伸向我的家，有妈妈树荫下的等待；那头系着我的欢乐，有小伙伴们的呼唤。一路欢乐雀跃萦绕着我。野草、花香陪伴着我，还有那泥土的气息。秋风摇曳着路旁的树叶，哗-----哗-----的响声每每撩动着我的思绪……这时的路很美，月也很美！

    妈妈牵着我的手，指着月亮告诉我，月亮上面有棵树叫桂花树，树下有吴刚天天在伐树，月亮上面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叫嫦娥，旁边还有一只小白兔。真的是这样吗？我仰着脖子，仔细琢磨开了，脖子仰酸了，眼睛看直了，仍不得其解。就这样怀里揣着疑问一天天长大。

    上中学时，学校的一角栽着很多桂花树，叫桂花园，每每皓月中天之时，与几个同学坐在桂花树下石凳上闲谈，仰望碧蓝蓝的天空里玉盘一般的月亮，沐着树梢尖上掠过的小风，窸窸窣窣的桂花瓣，便飘飘悠悠洒落到我们的头上身上。轻轻拾起一枚，嗅着馨香，仿佛五脏六腑以及周身的毛孔都被熨斗熨过一般熨帖，又像是喝了圣泉水一样沁人心脾。这时我在心里感激着妈妈的启蒙故事，犹如月光照路一样牵引着我，让我有了这尽享月下桂花的惬意，一抹美丽浓重的色彩，便不经意涂在我幼小心灵的底板上了。于是便痴痴地想，假如月亮里真有树的话，是桂花树也未尝不可呀！

    月光一直跟着我走路，走过了青年，走过了中年，回头向北方望去，满眼点点灯光，灯光背后是灰蒙蒙的无尽苍茫，我似乎看到了苍茫背后蜿蜒的长河，连绵的群山，山川深处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，通向我魂牵梦绕的家。家里有我年迈的老父，我的心在摇晃。躺在异乡的床上，如同躺在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之上。就这样，月光照着我走......走呀......如今，当我站在深圳繁华的大街上，天空下，再次面对那亮得出奇的月亮时，心终于不在摇晃了。

    因为我知道，路有明月便不会黑暗，心有小窗月光就可以进来。小酌温暖的故事便有清风相邀。轻吟美丽便有桂香轻嗅。

    今夜月光很美，路也很美！风移影动，斑驳间透着的点点青光画在地上，犹如白莲一样，是一种离尘出世的清淡。品味这清淡，便可品出“出淤泥而不染”的情怀，真可谓，尘中见月心亦闲，况是清幽小路间。这小路岂不是庄周的逍遥路，嵇康的广陵散，林和靖的梅妻鹤子又是什么呢？

    见惯了宽敞的柏油马路，可这月华下僻静的小路却令我这个孤独者思索着人生！是谁在心灵的舞台上独舞？是谁在无声处清如白水？路与月，这诗意的搭配，彰显令人悸动的神韵。路是月的痕，月是路的魂。二者万千年的诗意守候，难道为的就是，让人类去品味它的诗意吗？

     一缕月光悄无声息地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，缓缓抚摸着我的脸。“埋骨何须桑梓地，人生无处不青山。有了山也就有了路，有了天也就有了月。路月一道同云雨，月路何曾是两乡? 我翻过身去，迷迷糊糊地想着……梦呓着……

图片来自梅香飘雪仅以致谢

2009年3月20日

【散文作家】<搜狐精品>路是月痕 月是路魂